第一章
我的大学室友从小父母双亡,她还说,家里有变态的叔叔总想占有她。
我妈心眼好,让我带她回我家过年,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她渐渐开始住我房间,穿我高定,卖我包包,刷我的副卡。
最过分的是,她还在学校说她才是天林集团的千金。
我与大企业公子的联姻,她也冒名顶替,抢我的未婚夫。
就在我准备撕烂她的面具时,她却拿出了亲子鉴定——
她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鉴定结果为99.99%,亲子关系成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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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室友郝嘉欣在咱们小区里说,你就是小时候家里捡来的,她才是我亲姐姐,咱家真千金。”
我妹妹在旁边偷偷跟我说。
“郝嘉欣她带我出去,总抢我零花钱,还让别的孩子扇我,谁扇我就给谁吃糖。”
“过后还不让我告诉你,否则她就把我牙齿全都拔掉,姐姐,我不怕她,你别让她拔我的牙......呜呜呜......”
我看着妹妹高高肿起的脸,简直快气死了。
郝嘉欣!
这就是当初我捡回来的好室友吗?
她父母双亡,说是家里只有个变态疯子叔叔,总想**她。
后来我妈一听,就让我带她回来过年,我也觉得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
结果她来了以后,比我还会讨我父母欢心,给他们揉肩捶背,还会做一手好菜。
她早睡早起,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家里的钢琴,她几天就弹出曲子。
这也就罢了,我不是个嫉妒心强的人。
可是她居然敢欺负我妹妹?
我跑去大门口,准备找那群孩子问问,别错怪了好人。
“刚才谁打了我妹妹陆然?”
那群孩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小胖子看着就很心虚,我直接上去捏开他的嘴,看见了里面的一颗糖。
“糖好吃吗?”
小胖子立马吓哭了......
“不好吃,呜呜呜......郝嘉欣姐姐说她是天林的千金,你和陆然都是冒牌货,我才讨厌陆然的。”
“她平时出门都坐迈巴赫,还拿着名牌包包,你们姐妹又没有,你们不是冒牌货谁是?”
呵,没想到低调还成了罪过。
我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两天两夜不给我吃饭,就是因为天天像小公主似的出门。
后来我坐车都是全挡的车帘,出门不提名牌包,也不让妹妹炫富。
没想到还成了冒牌货的证明。
不过,小孩子没判断能力,我不怨他。
只是,一码归一码,打了我妹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给我妹妹嘴里也塞了一块糖,道:“去,然然,打回来。”
然然上去,啪啪两巴掌,把小胖子打的哭着跑回家了。
“嘁,我要找我爸妈打你!走着瞧吧,冒牌货!”
旁边的小孩子们不敢说话,但是周围不少大人的表情都很怪异,连我家保安都看得津津有味。
就好像他们不相信我,反而已经接受了郝嘉欣编造的版本。
富家真假千金,谁不是喜闻乐见呢?
更何况我们是整个城市最显赫的家族。
看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往后想洗清假千金的嫌疑,不是个容易的事。
不过,现在至少让我知道,郝嘉欣随意穿我衣服背我的包,还用我的座驾!
毒瘤暴露出来,我应该感到庆幸,至少可以尽快拔除她。
我回去跟我妈说了,她简直是悔不当初。
“这人怎么这么恩将仇报,枉我同情她,对她那么好,你们学校年节假日我都让她跟你回来。现在她居然还想偷梁换柱了。”
“我现在就把她赶出去!再也不搭理她了。”
还好我妈拎得清,再喜欢她,她也是外人,我和然然才是亲生的。
不过,我还不想让郝嘉欣占完便宜,就这么拍拍**走人。
“妈,您别急,我有办法让她跌落高台。”
我看郝嘉欣吃穿用度都极奢侈,一看就是用了我的副卡。
果然,我一查,花销居然比往年多出了二十多万!
我所有密码都是那一个,她登录过我的游戏,她肯定知道。
从前我大条,我父母也不在意我每月花钱如流水,才让郝嘉欣钻了空子。
我先把密码换了,看她拿什么装!
第二天,郝嘉欣进了我房间。
“萧萧,走了,我们去上钢琴课吧。”
我正在换内衣呢,她突然不打招呼推门就进,让我非常反感。
我有些生气,道:“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
她有点诧异:“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是姐妹吗?我就是急着跟你一块儿上钢琴课。”
谁跟她是姐妹?她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我冷淡道:“我今天不上钢琴课了,有些不舒服。”
靳老师是家喻户晓的钢琴名家,是我父亲重金请给我的。
每次郝嘉欣都缠着和我一块儿去,靳老师看我父亲的面子,也不介意。
可是郝嘉欣毕竟没有乐理基础,到最后靳老师反而教她多,教我少。
郝嘉欣看我不高兴,随口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啊,我去嘱咐保姆阿姨给你煮碗姜汤。我先去上课了。”
她是不是忘了,钢琴课是我的,我都不去了,她又去个屁!
我不动声色,随便她。
就在这时候,保姆已经被她叫上来了。
“赵阿姨,您给萧萧弄个红糖姜水,中午的话我回来想吃参鸡汤,您辛苦了。”
赵阿姨听了,眉开眼笑的,“好好好,大**们爱吃,我就多做些。”
此时,楼下的司机李师傅也上来,道:“嘉欣**,咱们走吧?”
我今天分明提醒过李师傅,不让他来接我上钢琴课。
他居然还来,而且点名道姓的要接郝嘉欣?
我冷笑道:“怎么?这家里改姓郝了,是吗?”
三人蓦地一僵,都面面相觑的。
还是郝嘉欣反应最快,“啊,萧萧你说的哪里话?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让赵阿姨炖参鸡汤是因为你病了,要补身体。李师傅接你的路上才听说你不去了,所以顺道送我一下。”
赵阿姨也赶紧附和,“是是,萧萧**您也太多心了,我们哪敢质疑您的地位呢。”
“对对,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不是想巴结巴结您的朋友吗?”李师傅道。
得了,仨人穿一条裤子,我倒成了众矢之的。
现在我成了小心眼的,她却是温柔体贴的千金风范。
我哪里会吃这套?平日我谦和有礼,不是让他们蹬鼻子上脸的。
不过,我不急。
温水煮青蛙,才又烂又入味啊。
“哦,行,那是我小人之心了,李师傅你们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温文尔雅道。
李师傅和郝嘉欣也没怀疑,就赶紧下楼了。
“萧萧,那你好好养着,回来我给你教钢琴课的重点哦。”郝嘉欣道。
她还穿着我的万元外套,背着我十多万的包包。
我微笑着冲她挥挥手,“好,你去吧,祝你开心。”
郝嘉欣和李师傅走后,我冲身旁的人道:
“对了,赵阿姨,我中午不想吃参鸡汤,想吃龙虾还有牛排,最好再配个意式浓汤,烤个派,麻烦你了。”
赵阿姨一愣,然后才嘴角含笑。
“好!好嘞,那我赶紧出去买菜。”
这些东西,够她忙活的了,不用整天费尽心思的讨好郝嘉欣。
等安排妥当,我关上门,给靳老师打了电话。
“喂,靳老师,既然今天我不去了,今天的课程费用就挪到下次吧。”
靳老师一听,客气道:“小事,下次课我多给你补一些时长,你好好休息。”
我是靳老师的得意门生,我父亲又从不差钱,我们自然关系融洽。
但是郝嘉欣就不同了。
果然,一小时后,我正在飘窗旁看书听雨时,郝嘉欣气急败坏从迈巴赫上下来,踩了一脚的水。
她在楼下抱怨,“靳老师牛什么?他不就是我陆叔叔给我们请的人,又不差他钱。”
司机李师傅附和:“就是啊,他们这些文化人就是假清高,郝**你别往心里去了。”
看的出来,郝嘉欣肯定是被靳老师给轰出来了。
难怪了,本来靳老师就不喜欢她,再加上我今日请假,还说费用挪到下次。
那郝嘉欣想让人家义务给她上课,她的脸是有多大?
靳老师向来不惯着谁呢,往日我迟到他都是痛骂一顿。
人家是国家级的大师,有这个资本。
正巧,此时牛排的香气,混合海鲜的甜腥发散。
“吃饭啦!郝**快去洗手,吃饱了就不气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的菠萝派。”
赵阿姨的尖嗓门儿喊着,对我来说异常刺耳。
家里都喜欢吃菠萝派,可是我菠萝过敏,全家都迁就我。
什么时候,郝嘉欣喜欢这个,就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了?
到底谁才是这家里的大**?
吃饭的时候,我下楼晚了,我爸妈和小妹陆然都在餐桌旁,郝嘉欣也在。
她很自然的坐在我妈旁边,给我妈剥着龙虾。
“给,阿姨,今天的龙虾好大,肉质也紧实Q弹啊。”
我妈礼貌一笑,“嗯,你有心了,你也吃吧。”
纵容知道她的真面目,我妈也不会吝惜这点吃食,郝嘉欣爱吃就吃。
“不不不,我喜欢吃菠萝派,龙虾就给然然吃吧,我无所谓的。”
郝嘉欣似乎很懂得分寸,在我父母面前装的很知礼。
我跟爸妈打过招呼,便开始剥龙虾了。
我爸乐呵呵道:“看看人家嘉欣啊,都知道把好东西留给妹妹,你就知道自己。”
我爸是马大哈,他也不知道郝嘉欣对然然做过什么,只是习惯老式教育,捧一踩一。
谁知道,我爸只是客套,旁边的赵阿姨却道:“是啊,好像郝**也跟然然的亲姐姐似的。”
我爸抿了一口红酒,顺着话茬说:“对,嘉欣来咱家好几年,就是一家人呐,回头毕业来叔叔公司上班,给你个采购经理岗位。”
“萧萧是大手大脚惯了,可管不了采购呢,她这账算的也没你明白,学习有你一半好,我都知足了。”
我爸越说越来劲,这种贬低式教育,我听的都耳朵长茧子了。
我快气死了,我这糊涂的老爸,真是人傻钱多!
采购油水好大的,不是知根知底,谁能胜任?
郝嘉欣平日都偷刷我的卡,让她去采购部,那无异于耗子进了粮仓。
“那我就提前谢谢陆叔叔了,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我真的特别感动。”
郝嘉欣一边说,一边哽咽,满含泪花的提杯敬我父母。
以前她来这一套,我都会觉得她的确很不容易,身为孤女还要遭到亲叔叔惦记。
可是现在我知道她什么德行,看她这副画皮,我真的生理性反胃。
我妈看了她一眼,却没举杯。
这弄得她很尴尬,我爸手肘碰碰我妈,“嘿,孩子敬你呢!”
我妈轻蔑一笑,仍然跟没听见一样。
我爸撂下杯子,有点无奈,“怎么了这是,你又发无名火。”
我妈冷哼,随手把桌上那菠萝派,掀飞了。
菠萝派高高落下,扣在地上,铁盘铛啷作响。
那溅起来的菠萝果酱,沾了郝嘉欣一身。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萧萧对菠萝过敏,你没见她都开始打喷嚏了吗?怎么当爹的?还有心管别人?”
我妈这一暴怒,赵阿姨就是哆嗦着站起来,不敢吭声。
郝嘉欣也不说话,甚至不敢去擦身上的果酱。
我继续吃饭,龙虾是真的好吃!
“嘶,还真是啊!赵阿姨,你怎么做的菠萝派?不是叮嘱过,不让菠萝上桌?”我爸也后知后觉的发脾气。
赵阿姨委屈的声音道:“是是,我给忘了,不好意思。我就是知道郝**喜欢菠萝派,今天她去练琴辛苦了,我就想着给她做点爱吃的,别的不都是大**爱吃的吗?”
“而且,李师傅还说,今天郝**在钢琴老师那碰了一鼻子灰,多可怜啊,就吃个菠萝派,也不算过分吧。大**过敏,不吃就是了。”
这番说法,反倒是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了。
可是我对菠萝极度过敏,甚至隔壁宿舍吃了,我都是浑身起疹子,打喷嚏哮喘。
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在挠痒痒了,赵阿姨哪里会不知道?
不过我这个大条的爹首先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随口一问,“嗯?在靳老师那受委屈了?怎么回事?他敢跟我们家的人耍大牌?”
话音还没落,郝嘉欣就开始抽泣了。
“没事没事,本来我就是蹭课的嘛,我又笨,没有萧萧基础好,人家生气很正常的。”
我爸越听越恼火,“这个靳老师,我一年几十万的养着他,让嘉欣旁听一下,能累死他?”
我爸爸气死了。
他是个工科生,和文人骚客本就有点不对路,靳老师根本就是我妈请来的。
再加上这靳老师给郝嘉欣难堪,那对我爸来说,就等同于直接挑衅他了。
他拿起手机就想质问靳老师,“气死我了,不尊重我女儿就是不尊重我。”
郝嘉欣哭着道:“叔叔,您不用为了我得罪靳老师,我真的没关系,别让萧萧失去这么好的老师。”
“什么好老师啊?我回头再给她把苏大师请过来,不就是一年多六十万吗?我不差这个钱。”
我爸的老板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住。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怒气冲冲站起来了!
“爸,您刚才说靳老师给您女儿难堪,可是人家对我很好。请问您除了我和然然,还有别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