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早在拨通的一瞬间就不在他手上,此刻静置在旁边的台面上。
里面传来的声音飘散到霍以谙身边已经听不太清。
霍以谙等了四五分钟,才滑动轮椅走到刚好余音消失的手机边。
手机那边关心儿子的人又换了一个,是霍父。
霍父人不聪明,曾经尝试接手霍家老爷子的事业,差点捅出几个补不了的大篓子。
幸好霍以谙出生了,小小年纪就聪慧异常。
自然也不苟言笑,和父母表现的不亲昵,不会撒娇,不讨人疼爱。
拜这个不讨人喜爱的大儿子所赐,霍父现在方能潇洒和霍母周游世界,肆意挥霍钱财。
“霍以谙,你怎么不说话?”
霍以谙轻启唇角:“父亲,我现在很忙,先挂了。”
电话嘟嘟嘟——传来挂断的忙音。
霍以谙又看了两眼波光粼粼的池水。
二楼传来一点动静。
原本霍以谙平静到近乎漠然地表情一怔,他转头。
“那个!”林轻夏披散着顺滑长发,举了举手里空荡荡的水杯,对他灿烂一笑,仿若生花,“我出来接杯水。”
林轻夏还有点轻微头晕,但是发了汗,不适的感觉正在慢慢褪去,身上也有了点力气。
醒来感觉异常的干渴,桌边杯子里的水被她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拒绝了阿姨的帮助,林轻夏想要下地走走,自己亲自来接。
没想到看到了自顾面对落地窗坐着,神情看起来有些冷然的霍以谙。
林轻夏下意识扬起了令人轻松的微笑,即使她还虚弱着。
刚才醒来时诡异的感觉还残留着,她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里面家里的‘丘丘’变成了一个男人,她和变成男人的丘丘贴贴抱抱。
想到家里的超大号皮卡丘,林轻夏抖了抖。
病病:“宿主,你终于意识清醒了!”
林轻夏:“怎么?”
病病:“你意识不清醒,我几乎和你断连,呜呜呜,怕怕。一两个小时没见,想你~”
林轻夏:“摸摸头乖,去一边哭吧。”
她正呆着,听见一楼传来霍以谙冷淡的声音:“身体还好吗?”
林轻夏:“感觉退烧了,应该没事了。”
躺床上虚的她感觉四肢都很轻,酸软的要命,有一种要融化的错觉,还不如下来走走。
顺便,她想洗个澡,林轻夏刚才那水已经解了渴,现在这杯喝的慢吞吞。
霍以谙扫了她一眼:“你刚高烧退,不建议洗澡。”
林轻夏莫名有种被看破心思的错觉。
“啊,好的。”身上有点粘,不过四肢都还算清爽,林轻夏嫌弃的皱皱鼻尖,不过不得不屈服自己的破体质。
万一洗澡受凉,再发高烧,估计会直接一命呜呼。
思绪转回,林轻夏想要问霍以谙怎么没去上班,就被楼下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没记错的话,那是霍思意的房间,她询问的眼神看向霍以谙,霍以谙却没多说的意思,只说:“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后面可以接——所以不用管他。
也可以接——所以冒犯了请多包涵。
偏偏霍以谙什么都没说。
霍以谙看看腕表:“我要去工作了。”
林轻夏点头:“好的。”
霍以谙看了她一眼,静置了几秒,然后推动轮椅走了。
林轻夏被看的有些莫名。
这好像她有什么话忘了说的样子。
病病很关心任务对象:“宿主,霍思意现在什么情况啊,打听一下吧。”
林轻夏想了想,去询问了阿姨。
阿姨照实说了,然后道:“轻夏**,您如果能够说的上话也劝劝二少爷吧,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