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不和解不是您说了算,我的当事人精神有问题,并且据我了解是您挑衅在先。”
门口呼呼啦啦涌进来不少人,顾南枝扭头看去,为首的一个男人披着长款风衣,戴着帽子和墨镜,和拍电影是的。
墨镜摘下,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顾南枝有些诧异出声,“卫先生?”
卫先生?
顾南林僵硬着身体转头,被揍得肿胀的眼睛用力睁开一条缝,足可以看出他的震惊。
汇丰楼经理,卫信。
汇丰楼是京都最神秘的拍卖会,没人知道它到底存在多少年,没人知道背后的掌权者到底是谁。
上层社会流通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得罪汇丰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顾南枝是怎么和汇丰楼的卫先生扯上关系的。
她分明知道那个得了狂躁症一样,抬手就打人的男人身份,还要冷漠地站在一旁看他热闹!
顾南林的目光越发幽怨。
这些都和顾南枝没关系,她已经收拾收拾跟在卫信身后出了门。
“多谢顾小姐救了我的......”卫信顿了顿,“朋友。”
“嗨,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仗着夜先生脑子有问题,顾南枝睁着眼睛颠倒黑白。
黑暗中卫信嘴角抽搐,觉得顾南枝和他们调查的一点不一样,怎么油嘴滑舌的。
后腰被人用力怼了一下,夜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卫信咳嗽一声,也跟着演上了。
“不行!您是我的恩人,如果日后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办到。”
“您真能办到还是和我客气呢。”
“当然是真的,我汇丰楼经理从不说谎话。”
汇丰楼的名头搬出来,无疑是在瞎子面前显摆,顾南枝压根不知道汇丰楼多厉害。
她笑的像只狐狸,“本来不想麻烦您,但是您非要帮我做些事,那我就勉为其难劳烦你吧。”
......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齐齐坐在汇丰楼中。
现在已经深夜一两点钟,汇丰楼中的员工已经下班,偌大的汇丰楼只有经理办公室开着灯。
“你要卖这些?”卫信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
“全部?”
“是的?”
“等一会儿,”卫信捂着额头,“我第一次见这场面,我要缓一缓。”
汇丰楼也接待过不少带着珍宝来的顾客,能达到这种品级点的古董,卖家基本上都带着保镖,最多带过来一两件。
而顾南枝!足足带着二三十件古董,将办公桌铺满。
跟卖白菜土豆是的。
白炽灯的照耀下,桌子上的古董首饰散发出闪闪亮光。
瞧着古董首饰纹样,瞧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但能材质看出来似乎是晋朝前后的东西。
顾南枝开口:“您给掌掌眼,瞧瞧这些东西价值多少钱。”
卫信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捧起一枚簪子,仔细放在绒布上,又拿起一枚金钏。
他瞥了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夜先生一眼,随即‘啧啧’了两声,摇摇头。
这一套连招下来,顾南枝都懵了,差点以为自己的东西是假的。
“您‘啧啧’是什么意思?簪子戳您嗓子眼了吗?”
顾南枝说话实在带劲,卫信咳嗽了两声,“您这东西来路不明吧。”
这套路懂,她没少在鉴宝直播间学习,当即笃定,“这是祖传下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卫信就在翻手机,专注认真,她没忍住问。
“你在看什么?”
手机屏幕翻转,卫信指着上面建筑照片开口:“我在给你看看哪儿的监狱环境好,来路不明的文物价值足超两个亿,能让你在监狱过七十岁大寿。”
顾南枝虎躯一震,她在这方面确实了解不多,还真让卫信唬住了。
她喝了一口水,“那之前你也和我交易过,一万块钱够你蹲多久?”
卫信不得不佩服顾南枝的脑子,他靠近了一些,散发自己无处安放的魅力。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有办法把这些东西洗得干净,正常交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顾南枝也靠近一些,一张精致的脸在微信面前放大。
“我有什么保障?”
卫信忽然觉得后背冒凉气,他微微后退一些和顾南枝拉开距离。
“不如这样,你带货入股汇丰楼怎么样?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最少百分之十。”
卫信深深看了顾南枝一眼,他的股份才百分之六,光是这百分之六的股份,就能让他跻身京都富豪圈。
顾南枝不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代表着什么。
卫信审视着顾南枝,那种直勾勾的眼神让夜先生不爽,他抬脚踹在椅子上。
椅子吱嘎一声位移,卫信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古董上,一个眼眶变得乌青。
“怎么了卫经理?就算不愿意也不用自残吧。”
顾南枝搀扶起卫信,倒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是担心磕坏了她的古董。
“我没事,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过后会有人拟好文件签署,现在天色不早了,我送您回家吧。”
顾南枝也没客气,“那就谢谢卫经理了。”
上千万的黑色豪车穿梭在城郊,顾南枝端正坐在车后排,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她的古董。
每一件都被单独地存放起来,还有专用密封袋。
“汇丰楼旗下经营拍卖公司,每一个月拍卖一次,你可以把想卖的东西单独整理出来,员工会提前一个星期和你沟通,制好拍卖图册,便于宣传。”
卫信盯着个熊猫眼坐在前面,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
夜先生端正坐在顾南枝身侧,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沉重得好像去送葬。
“好的,谢谢您卫先生。”
卫信不在意摆摆手,“别,我谢谢你。”
车吱嘎一声停在小超市门口,卫信还没来得及下车,夜先生已经拉开顾南枝那侧的车门,手贴心地放在车顶,怕顾南枝撞到脑袋。
“夜先生您可真体贴。”
看着那张脸,顾南枝有些遗憾,多好的男人啊,怎么就是个傻子。
可是傻子......也挺香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顾小姐了。”
卫信拽了拽夜先生的胳膊,几乎是将人拖拽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