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天衣

云锦天衣

忒雾兔 著

《云锦天衣》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云天衣花青牛花暖暖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云锦天衣》所讲的是:沾着污秽的锦帕,脏是脏了些,可要是洗洗干净,那可是乡下人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他才不管那锦帕是擦什……。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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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牛哥……”

    黄鼠指着百花楼的后门,小声问道,“你怎么还给小姚姐钱。”

    “不给她钱,东西我们带不走。”

    花青牛看了一眼刚刚有些发亮的天空,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这么低三下气,可是如果骨气能够饱腹,他也愿意长出铮铮铁骨!

    “小姚姐拿了钱怎么还不高兴了?”黄鼠有些想不明白。

    那可是四文钱,能买两个黑面馒头,还能买半斤糙米掺上野菜,都够让大家吃一顿饱饭了。

    黄鼠越想越心疼,刚刚在灰堆边捡东西的快乐都没了。

    “随她去,不高兴就不高兴。”花青牛唇角微翘,反正得了便宜的是他。

    “那,我们明日还来不?要是……要是小姚姐生气,不让我们来倒夜香怎么办?”

    见黄鼠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花青牛有些不忍:“来,后日我们还要来清理暗渠,小姚钱都给了,不会不让我们进门的。”

    通暗渠需一日的功夫,暗渠低矮狭窄。

    八文钱就要他们几个耗费一天的时间,将百花楼的暗渠给清理干净,这买卖还不知道小姚占了多大便宜。

    明知道小姚占便宜了,却也只能忍着。

    如何慕温饱,挠节不自惜。

    花青牛能来倒夜香,也是周婶的好意。

    周婶是逃荒来的安阳城,听说唯一的闺女路上饿死了,婆家走到安阳就把她扔了。

    男人也是个没用的,由着爹娘糟践糟糠之妻。

    周婶灶上是把好手艺,得了花青牛的主意,使了银钱才进的百花楼。

    后来,花青牛又得周婶照顾,领了这倒夜香桶的差事。

    也不过是两个活不下去的人,相互成全。

    最不是东西的是小姚,周婶明面上给留的吃食被小姚至少扣了一半多。

    花青牛也搞不懂小姚这人,在花楼她不缺吃不缺喝,为什么还要和他一个吃不上饭的人斤斤计较?

    人性最大的愚蠢,大概就是底层互踩,以践踏比自己更低级的自尊为乐

    “青牛哥,后日我们清理了沟渠后,小姚姐会不会不让你来了?”

    黄鼠有些后悔,他不该跟着青牛哥的,把青牛哥的气运都带衰了!

    “不会的,她找不到人给她做这些的。要是一个多月前还成,现在……”花青牛冷哼一声。

    整个安阳城除了他们就是住在城隍庙的小乞儿们,小七儿们是不敢和他抢事情做的。

    当然这倒夜香的活花青牛其实已经不大想做了,如果不是周婶在后院,花青牛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对黄鼠来说,这倒夜香却是个好活计。

    灰堆里的那些东西虽不是常常有,但是碰见了,捡回去置换,也能多吃一口饭。

    就像他们今日捡的瘸腿靠背椅,送给村口的郭木匠家,总能换把青菜吧。

    还有那缺口的碗碟,乡下人穷,一文一个舍不得,一文三五个呢?

    实在不行,就那碗碟和那些婶子们换些菜蔬,也能填个半饱。

    这一摞缺口的碗碟,可是和乡下那种粗瓷大碗不一样,都是细瓷富贵人家才用的东西。

    想来,没有人不愿意换的。

    还有那擦了脏东西的帕子,扯坏了蚊帐……

    虽然不是每次都有能换钱的东西,但是收收捡捡,总能置换几文钱。

    当然,也可以守在灰坑那边捡,只是到时候能捡到多少就不一定。城里城外,靠着灰堆活命的可不止流浪儿。

    “也是。”

    黄鼠若有所思,“以后青牛哥你就别来了,我和狗蛋来,这里的事情简单,我和狗蛋就能做。”

    想起以前青牛哥带回去的吃食,黄鼠心里就难受,总觉得以青牛哥的本事,不是他们拖累,不会活得这么憋屈。

    “行,那以后就你和狗蛋来。”

    这样,周婶也不用再背着人偷偷给他粮食,省得哪天露了馅,连累周婶。

    黄鼠和狗蛋能多挣点,他也少操些心。

    “后日让狗蛋和暖暖都来,我们把花楼的暗渠清理一下。那暗渠我怕是进不去,得你和狗蛋辛苦一点。”

    虽然八文钱又给了小姚四文,水沟还是要清的,这是他应下来的事情,不能不做。

    黄鼠忙答:“不辛苦,我回去和狗蛋说,那小子早就想进城了。”

    倒灰堆的地方离百花楼不算远,走过去也就半刻钟样子。

    东方隐约有些发亮,俩人的脚步声惊动了灰堆边的老鼠。仓促地拖着长长的尾巴顺着灰堆翻越过去,窜进一旁的河道不见了踪影。

    要是换成一个月前,黄鼠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这老鼠捉了,回去塞个牙缝。

    好歹是肉。

    现在不一样了,黄鼠和狗蛋跟着花青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看见老鼠就两眼放光,饿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穷小子。

    青牛哥说了,老鼠荒年吃人呢,不能吃老鼠,容易得病。

    黄鼠不怕死,但是他怕得病。

    两人用力,竹筐一翻倒在灰堆旁。

    黄鼠抖了抖竹筐上的灰,提脚要走,却看见花青牛蹲了下来。

    “青牛哥,这灰堆我都仔细看过,没好东西……”

    后面的话,卡在了黄鼠的喉咙口,他瞪着眼睛看见花青牛从灰堆里摸出一个旧布袋。

    陈旧的布袋,沾着灰堆里的污渍,可拿在花青牛的手中,惹得黄鼠眼神都灼热了许多。

    里面有东西,看样子像是粮。

    “青……青牛哥。”

    黄鼠咽了下唾沫,艰难地出声,“这,这布袋,哪……哪来的?”

    灰堆是他和花青牛一起收拾的,能用的能换钱的都被他们收拾出来,绝对不可能拉下这么大一个布口袋。

    哪怕这布袋是旧,哪怕它上面沾满了灰尘,可在黄鼠的眼里就是好看。

    鼓鼓囊囊,那么好看。

    “捡的。”

    花青牛掸了掸布袋上面的灰尘,顺手揣进怀里,“以后你们来,要是捡到这些东西,可得嘴巴闭紧了,避着点小姚。”

    其实粮是周婶偷塞进去的,只是花青牛不能说。

    “知道,我一定嘴巴闭紧,也让狗蛋闭紧。”黄鼠小声地答应了一句,弯腰将竹筐提了起来,甩在肩后。

    溅起的烟尘飞扬,让人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

    远处,破晓的光明划过天际,洒下万千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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